“温念啊!”
陆思言掏出手机调出了最新的娱乐头条:“你看看这个海听澜,前段时间跟林屿闹得沸沸扬扬的,都要订婚了,现在又跟初恋情人纠缠不清,他就是一个渣男!”
斓钰的胸口更加堵塞了,抢过陆思言的手机翻看起来,眉头紧皱。
温念她听说过,是海听澜的初恋,不过多年前已经在国外结婚了,怎么会突然回国了?
她将那篇帖子从头到尾读了一遍又一遍,只觉得更加烦躁。
白月光回国了?离了婚为了他?再续前缘?二人逍遥又快活?好啊,真好,海听澜真有你的!
连冷战都这么无声无息、无关紧要的那她呢?又算是什么?
“对,在我斓钰心里,海听澜什么都不算,在他心里,我也一样”斓钰仰躺在椅背上,长舒了一口气,冲着陆思言苦笑道:“我和他,也算得上两清了。”
心口那点细密的疼痛骤然加剧,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,透不过气。她需要一点什么,来压住那几乎要破胸而出的酸胀和茫然。
“小姐姐,有茅台王子酒吗?”斓钰双手撑在吧台上,脸色红晕笑盈盈地看着酒保:“给我拿一瓶,要20年以前的,我对瓶吹。”
这句话吓得陆思言一激灵,刚喝上头的酒精一瞬间蒸发了,两只眼睛瞪得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斓钰,她这个状态确实是喝舒坦了,可是一整张桌子上威士忌空瓶一个,还有一打科罗娜的空瓶。
“斓钰,你这是什么喝法?洋的、啤地、调的,现在还要喝点白的?你这是给自己整断片口服液吗?”他伸手就想拦住斓钰去拿酒的手,却被斓钰一掌拍下,随即温热的气息靠近,激得他脸颊绯红。
斓钰伸手揽住了他的肩,笑着说道:“没见过吧?我的酒量很好的让姐姐今天陪你喝酒吧。”
她以前总觉得这酒太烈,此刻却觉得正好,浓烈的酒精或许能烧灼掉那些不该有的情绪。
一杯接一杯。
酒精确实麻痹了神经,却也让那些压抑的念头更加清晰。她仿佛能看到海听澜接到温念回国电话时的表情,听到他或许久违的温和语气,想象他们见面的场景,回忆过去,唏嘘现在那里面,完全没有她的位置。
胃里烧灼得厉害,头也开始昏沉。斓钰闭上眼,自嘲地勾了勾嘴角,指尖无力地松开,酒杯一歪,剩下一滴残酒缓缓滑落杯壁,像一滴迟来的眼泪。
斓钰醒来的时候天色才蒙蒙亮,透过窗帘的缝隙,只看见海滨寂静无人,连同着深蓝色的海与天,显得万籁俱静。
“这几点了?”她自言自语道,想伸手去摸手机,却被一个小小的动作牵扯得整个脑壳由内而外火辣辣的疼痛。
“嘶”快三十年少有的醉酒经验告诉她,这是喝伤着脑子连着胃了。
斓钰忍着疼痛咬紧牙坐了起来,一看手机早上四点五十分。
“还好,就晕了几个小时。”她一口气刚舒一半,眼神不自觉的往下瞟,就看见时间已经到了第三天:她是周三晚上喝的,现在是周五早上四点五十分,那周四呢?周四去哪了?喝没了?
斓钰从嗓子眼中挤出几声惨烈的吼叫,双手紧紧抱着头颅,不敢置信,拼命的在脑海里寻找这几天的记忆,只剩下几个不连续的片段,昭示着她断片的事实。
她揽着陆思言的肩膀喂他酒在他的搀扶下回到了房间然后呢?然后发生了什么?
斓钰低下头看见自己被换好的衣服,完全不敢细想。
喝酒,真他妈误事啊,老子再喝就是狗!
她咬紧牙关下定决心,起身冲了个澡整理好自己,等到酒店六点半开餐了才跟个没事人一样走出去吃饭。
喝酒喝的胃都快要萎缩了,她余光中看到几个早起的同事,还有自己团队的成员,看她们的表情并没有异样,和自己打招呼也没有任何异常,心里算是长舒了一口气。
还好,没有丢人丢大发……
当她拿起餐盘走向长桌上花花绿绿的小糕点的时候只觉得一阵反胃,这是喝酒的后遗症,喝太猛伤着胃了,什么都吃不下。
斓钰轻轻摇了摇头,只觉得可惜,将餐盘放回原位,接了杯温水做到临窗的位置上垂着眸一口一口的往食管里灌。
“斓钰,好点了吗?”一道清越的男声在身畔响起,含着笑意,让斓钰整个三叉神经直抽抽。
陆思言!?
斓钰下意识的想要提着自己的杯子跑掉,却被陆思言拦住了离开的方向。
“姐姐,这是害怕我了?”他俯下头,清秀的面容上笑意缱绻:“你那天拉着我喝酒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。”
斓钰知道躲不过了,但不能露怯,硬生生扯出个笑来生硬转移话题:“陆先生怎么起这么早?”
“练嗓子啊?”陆思言双手一摊:“今天周五,晚上歌友会你不会忘了吧?”
斓钰一愣,才意识到自己睡了一天,直接睡到了要工作的时间。
陆思言刚想开口就被斓钰打断:“不用说了,我知道,那天让你见笑了。”
“没事,你放心吧,我和他们说你生病了养了一天,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……”陆思言用下巴指了指一旁成群的团队成员,风轻云淡地说道。
他怕斓钰误会还解释了一下:“你酒品很好,喝多了只是睡觉,我和璐姐给你扶回房间的,衣服也是她给你换的。”
陆思言每句话都说道点子上,这不由得让斓钰松了口气,语气都放松下来了:“谢谢哈。”
“不用跟我道谢,我们是好朋友对吗?”陆思言笑了,笑起来格外明朗。
斓钰看着面前这个大男孩的笑颜心情也好了许多。
接下来是一整天的工作,斓钰忙得脚不沾地,
海南岛正午的阳光火热滚烫,斓钰已经站在了繁星娱乐大厦的二十七层排练厅。她利落地将一头黑发束成低马尾,用遮瑕遮挡住自己宿醉的憔悴,打开随身携带的专业化妆箱,各色刷具和化妆品整齐排列,闪着冷冽的光。
“灯光组,主舞台的追光角度需要再调低15度,否则会从他下巴打出阴影。”斓钰一边调试粉底液浓度,一边头也不抬地对匆匆走过的灯光师说道,她声音不高,却自带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。
“好的,斓姐!”灯光师立即转身去调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