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给晋阳警方跪了！之前还骂警察无能，现在我只想说，警察叔叔牛逼！我为我之前的言论道歉！】

很快，不知道是哪个“内部人士”，在一条评论下回复了一句。

“何止是碎了，你们知道是在哪找到的吗？化粪池！警方把整个小区的化粪池都给抽干了，用高压水枪冲了十几个小时才找到一小块！”

这条回复，让整个网络，彻底炸了。

【化粪池？？？？？？？？】

【我打出这这句话的时候手都在抖！这还是人吗？这是chusheng啊！】

【杀了人，碎了尸，再冲进下水道……我靠，这得是多大的仇恨才能干出这种事！他老婆到底做了什么？】

【楼上的别给凶手找理由了！他老婆能做什么？她只是想离个婚而已啊！】

【之前那个完美不在场证明呢？我吐了，这孙子把我们所有人都当猴耍！他一边在实验室里表演深情，一边算计着怎么把自己老婆冲进粪坑！】

【我一想到那些警察，在那种环境里……我真的……无法想象。向所有参与这个案件的警官致敬！你们才是真正的人民英雄！】

愤怒、忏悔、后怕、恶心……无数种激烈的情绪在网络上交织、碰撞、发酵。之前舆论反转有多厉害，此刻的反噬就有多恐怖。

每一个曾经为顾杰说过一句话的网友，都感觉自己像是被无形地扇了一记响亮的耳光，火辣辣的疼。他们成了恶魔的帮凶，成了那把递向受害者家人的，无形的刀。

……

晚上七点半，晋阳大学，教职工宿舍。

顾杰正坐在书桌前，神情专注地在笔记本上备课。

桌角的台灯散发着温暖的黄光，把他温文尔雅的侧脸映照得如同一个中世纪的学者。

“砰！”

宿舍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外面踹开，熊刚一马当先，带着两名特警冲了进来，黑洞洞的枪口直指屋内的男人。

“不许动！警察！”

巨大的冲击和声响，似乎并没有惊扰到顾杰，他甚至没有抬头，只是慢条斯理地，用钢笔在教案的末尾，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。

然后，他才缓缓抬起头，看向门口这群不速之客，他的脸上，没有丝毫的意外、惊慌或是恐惧。

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，目光越过熊刚杀气腾腾的脸，落在了他身后，最后走进来的孟辉身上。

他笑了。

那是一个很平静，甚至带着一丝学者式探究意味的笑容。

“孟队长，”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、磁性，“这么大的阵仗，是找到什么了吗？”

熊刚一个箭步冲上去，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，在他面前展开。

“顾杰，因涉嫌故意sharen罪，现依法对你进行拘捕。”

随后将他从椅子上粗暴地拽了起来，反剪双手，冰冷的精钢手铐“咔哒”一声锁住了他的手腕。

从始至终，顾杰都没有反抗，他只是歪着头，饶有兴致地看着孟辉，像是在欣赏一件有趣的艺术品。

“凡事，要讲证据的。”

“就算你们找到了一些……嗯，让人不愉快的东西。可证据链呢？你们怎么证明，那是我做的？”

他的语气，不像是一个即将被押赴审判的sharen嫌犯，反倒像是一个出题的老师，在考校自己的学生。

“带走！”孟辉冷冷地吐出两个字，他不想再和这人多说一句话。

就在顾杰被两名特警押着，与孟辉擦肩而过时，他忽然停下脚步，侧过头，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，在孟辉耳边轻声说：

“孟队长，这场游戏，才刚刚开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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